我 是 一 只 青 春 的 鸟 儿

我 是 一 只 青 春 的 鸟 儿

文/飞明（云南 • 瑶族）

我是一只青春的鸟儿

飞在薄雾弥漫的清晨

极目凝望

沉沉稻穗

睡眼惺忪

凉风从我近旁走过

对我轻轻耳语

飞到那片田野去吧

在镰到来以前

我拼命振翅

心中涌起的热流

随着滚动的稻浪起伏

千顷良田稻

黄成金

一生最灿烂的时刻

镰来了

一挥一割

株株躺下

我落在田埂的枯草上

倾听稻的哭泣

为这生命终结的一刻

模糊了双眼

匍匐在草地上的蜗牛

对我耳语

快拥抱叶尖上的露珠

在暖阳到来以前

我擦干泪水

与眼前的露珠拥抱

斜阳西照

田间燃起熊熊烈火

稻不见了

露珠不见了

蜗牛不见了

漫天飞舞的灰烬

是有限生命的赞歌

我向着太空最深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