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为我织毛衣 ||江苏 徐 园

● 徐 园

北风瑟瑟的吹着，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凄寒。一件细腻柔软的浅咖色羊绒衫穿在我身上，温暖舒适。羊绒衫是妈妈亲手织的，我颈椎不好，她特意织的高领的，整件毛衣长度在膝盖上三公分左右，当毛衣裙穿，版型是韩版的，胸口收紧并有麻花图案，下摆宽松，底部略收紧，方便又显瘦。像这样同款或短款毛衣我有很多件，都是妈妈织的，它们几乎陪伴了我整个青春时代。

似乎从我记事起，妈妈就经常在家织毛衣，我稍大些时已帮她将长线绕成团。针织是妈妈在工作之余的乐趣，她沉浸在辛劳却多彩的世界里，长长的毛线在她的一双巧手下变成一件件毛衣，给她自己和家人织了不知多少件。妈妈还会根据“客户”我的要求，织各种颜色、材质、厚薄、长短、花色不同的毛衣，以在不同季节搭配不同的衣服穿。颜色如玫红、宝蓝这样格外艳丽的颜色搭配黑色、深灰等秋冬外套，纯白、米色是必备、百搭，卡其、浅灰是年轻人喜爱的颜色也得来几件。材质从八九十年代粗糙低劣的毛线到后来有了羊绒、貂绒，轻薄保暖。针法也从平针学会了上下针等繁复的针法，还学会了织麻花、立体花、条纹等各种花色。有时织完衣服剩下的毛线也不浪费，织成围脖手套，甚是精致。妈妈一旦织起来就长时间开工，织的过程不时在我身上验长短，略微不合适都不厌其烦的拆掉重织，以求达到最好的效果。辛勤的努力得到的回报也是“不菲”的，每次织成之时让我穿在身上，她都激动的感叹，啊呀，太合身了，太好看了！然后我们一家人都笑脸盈盈，不停的夸赞她的手艺。

后来她又给小外孙织，从襁褓中的线衣线衫起，一针针都是对外孙的疼爱。鹅黄、嫩绿的颜色衬的小家伙愈发玉雪可爱。为了外孙，有一阵子，妈妈还特地每天不辞辛苦地坐公交去市中心一家毛衣店向老板学习织卡通图案，老板起先还不太愿意教，妈妈费了很多心思又是套近乎又是偷师，高低是将其中秘诀学到手中，手艺越发精进了。

就这样织了一年又一年，直到最近我发现她很久没织衣服了，她说她想给我们织呢，但实在织不动了，眼花了，腰也疼。我知道凭她对针织的热爱和家人的关心，心里还是想给我们织的，但真的是年岁大了，身体不允许了，无法再织了。我叫她歇歇别织了，买现成的也不错。我看着我的衣柜，各种毛衣也不少，妈妈亲手织的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少，心里有一种失落和遗憾。那些年以为唾手可得、习以为常的妈妈为我们织毛衣已在不经意的流年中离我远去，似乎只在须臾之间却已经沧海桑田般，终将不可得了。

人们有很多不可割舍的记忆和无法替代的情怀，像妈妈的菜、妈妈的唠叨，还有妈妈织的毛衣。如果你还在享用着，就请珍视并回馈你的心意，因为此刻的幸福 弥足珍贵。